川大中文系师长评（一）：姜飞篇

非吾原创，乃梧兄高论，实赞叹不已，故帖此与人共享姜飞之非常人之风。敬之叹之。


    姜飞，系川大中文专业当代文学老师，性勤敏聪狡，好与人辩，口才颇佳。身长不足一米六五，然心高志傲，无人能及。每至台上授课，目光英疾，神色慷慨，手足蹈之，王者之气、将帅之风尽显。遍览群书，涉猎极广，常著文章自娱，颇示己志，其小说习作，融技巧与智慧于一，想象驰骋，逍遥恣肆。不慕荣利权贵，才高八斗，而以讲师自得。好批判帝国时政，尝于本校政治会议上与肉食者叫板，嬉笑怒骂，人心大快。于妻小脉脉有情，于兄弟挚友两肋插刀，心怀家国天下，言行有礼，而锋芒隐于其中。余辈去年秋初始入其门下，受其教诲、感其精神已半年有余。吾师专长新批评及叙事之学，然吾小辈顽劣不学，姜亦心系启蒙大业，深感责任之重，课堂之内，古今中外，文史哲学，政论八卦无事不谈，言笑间，其自由之理想、独立之品格与对正义民主之切切倡导亦深入我辈之心。余每念之，未尝不感激涕零，又有感于其人，暗叹当朝太平天国，竟无几真学者、真名士，吾师孤身挺立于匍匐弱民之中，任不忘其理想责任，传道授业，启蒙精神，借众圣贤遗著与我辈共勉，余赞之且叹：

      生也有涯，道路崩殂，唯人千秋万代之精神想往不可寂灭。世途莽莽，孤独行之，犹见真理之光朗照宇宙乾坤上空，余视之不及，诚可悲哉，亦可幸哉！



    后记：吾尝与吾父谈及川大诸师，本文即节选自家书一角，略有删改，然亦为泛泛之作，不足以传吾师风神，与吾撰文初衷相去甚远，深自愧之。前日中国当代小说课毕，吾偶然抬头，观姜师背影，西裤蓝衫，双手插于两侧，昂首前行，步态轩阔，英雄气度，令人神往。目止于其首，以其年仅三十又五，然斑斑白发已遍染两鬓脑后，窃度之，因心忧家国，思之甚深，损耗生命亦不以为意，诚可敬可叹也！又忆姜师尝于课上谈其小女轶事，言：“吾女×××××，哈哈哈哈！”众小生观其神貌，闻其朗笑，亦起幻觉，以为姜之爱女正在眼前，始知姜已神离课外，其爱女之心如此，谁人不察！又忆姜师惜时如金，常言后生可畏，催促吾辈纵情读书；又曾因某学者长辈费时八月之长为其书作序而心痛惜之，每于课上感怀其事：“吾生以八月计，亦不感其长，长者如某，乃今八十有余，亦有多少年月可以八月计？余无以为报，唯策马扬鞭，勤治学耳！”吾学文至今，受众师长前辈点拨，尤感姜师影响最甚，故以之为“师长风度”之首，暂以拙文谨表敬意。